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筒井康隆——拼命去做喜欢的事情!

原文:嗜好与文化

翻译&编辑:黑白漫文化

筒井康隆

1934年出生于日本大阪府。毕业于同志社大学。60年发表了SF同人志《NULL》得到江户川乱步的认可而成为作家。81年作品《虚人》获第9回泉镜花文学奖,87年以作品《梦的木坂分歧点》夺得第23回谷崎润一郎奖,89年《四谷降下》获第16回川端康成文学奖,92年《朝之加斯帕鲁》获第13回日本SF大奖,2010年获菊池宽奖。新发表作品《圣痕》。

“宝藏院流枪法免许皆传”是假的,是个笑话。

拜访筒井康隆先生宅邸时,看到入口旁边竖着三杆大枪很是显眼。以前,曾在杂志的对谈中看到过筒井康隆先生自称“我乃宝藏院流枪法免许皆传”,于是恭恭敬敬地表示“还真不知竟是这样呢”。而对方则立刻笑着表示“那是假的,是个笑话。”编造宏大的谎言来描写人类真实姿态是小说家的工作。我们与这位充满玩心的小说界泰斗一起审视着差别微乎其微的虚实,100分钟的愉快访谈仿佛在一瞬间就结束了。

——那么,那些枪为什么会放在这里呢?

那是先祖代代相传的枪,这是真的。父母去世之后,我作为长子接收了筒井家全部的东西——和大衣柜一起还有那些枪。中间那杆枪的枪头呈钩状,据说足轻用这个钩住骑马武士的头盔将其拉下马,然后“喀嚓”砍下其首级。我们家族虽出身自大和国筒井村,但从保有那样的枪来看,应该不是什么身份特殊的武士。而且,据说在来大阪之前还做过神官,也有说是开过私塾,也有说是在经商,留下了各种各样的说法。

——平时会利用那些枪做什么健身运动吗?

不做!首先,多危险啊。以前,时代剧里大河内传次郎扮演的大爷在坏蛋出现时,拿出长枪大喝一声“宝藏院流免许皆传!”,坏人们就都逃了出去。一旁的孙女苦笑着说“又是爷爷的宝藏院流”。看到这个情节之后,我就开始模仿着剧中的样子。免许皆传是假的。

——说起宝藏院流的话,那可是能和宫本武藏一较高下的名门流派。自称其“免许皆传”的话,不会有人来登门挑战吗?

那就麻烦了。以前,东京电视台来我家采访时,我很喜欢的女主播相内優香手持长枪,于是形成了非要一战不可的局面,但我还是回绝了。“这可不行,会同归于尽哦!”

——那么,也就是说没有在做什么像样的运动咯?

高中时代曾是中长跑选手。上班族时代开始玩老虎机,但并不特别热衷。成为作家后,闲暇时也会去换换心情,仅此而已。有人在上了年纪之后开始慢跑,但从我身边朋友来看,感觉上没什么效果。觉得有点做得过分了。我和12年以87岁高龄去世的丸谷才一先生一样,将什么都不做奉为唯一的健康法。

——说到健康,饮食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。在去年出版的小说《圣痕》(新潮社刊)中,四处都洋溢着一种美食家的态度。那么现实生活中,您的饮食是怎样的呢?

小的时候因为是处在战争中,没有吃到过什么像样的东西。大学毕业开始上班后,也曾被上司领着去过大阪的料理店,但从未感觉到好吃。不过,三十几岁结婚之后,去了妻子在神户垂水的老家。当时端出来的煮八带鱼,让我不禁感叹世界上竟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。从那以后就经常过去,由岳父带着去吃些河豚啊、美味的肉食什么的。

——我也在神户呆过四年,那里的鱼和肉都非常美味。

现在这个寒冷的时候刚好是吃野猪崽的最佳时节。那地方经常有野猪出没,以前我在六甲山的高速公路上开车的时候,在收费站看到了野猪母子。迈着小碎步跟在母猪后面的小猪崽,看着就觉得很好吃。虽然也想过上前捉住最后面的小猪崽,但害怕会惹火老母猪。

——听说也曾有过遍历美食之旅吧。

和妻子以及内弟一家去转了很多地方。还去了挪威,吃了很大的龙虾。《圣痕》中就写入了我的亲身经历。法国料理大全和日本料理的书,也都在小说中得到了活用。

——吃到美味的东西,有人就会尝试自己去做,您是否也会做饭呢?

以前做过。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那还是住在垂水的时候,当时那周围没有一家像样的法国料理店——现在开了美味的店——所以,成为作家后,空闲时就会一边看着法国料理的书,一边自己做饭,然后随便找些什么人来吃。让别人吃自己做的饭有种特别的喜悦。从那时起,热衷地做了大约20年的饭,但现在已经不做了。十几年前搬到了这里——东京·表参道来住,这周围有很多美味的店,自己不做饭也可以去附近的店里吃。

——开始做法国料理时,有去哪儿学过吗?

没,没特别去哪儿学过。只是按照料理书上写的烹调方法去做就很好吃。另外,我妻子是家政学部毕业的,白天在料理教室学到的东西,也会在家里做。

——现在也会四处去逛法国料理店吗?

没有,以前只有法国料理店,所以吃法国料理,现在成了意大利料理的拥护者。从我家步行5分钟左右的地方就有美味的意大利料理店,这边美味的店多得不可胜数。

——那么,平日里都吃些什么呢?

基本上是固定的。早餐是米饭加烤海苔、煎三文鱼、一点点辣明太子,然后是小白鱼配萝卜泥——相当传统的日式早餐——一般是在十一二点左右吃。因为和妻子作息时间不同,早餐都是自己做的。不吃午餐。晚上会在附近的纪之国屋超市买各种东西吃。有时也会在外面聚餐,但只是很少的时候。

——您家这里有个带地炉的料理台,应该可以供很多人围着地炉快乐地聚餐吧。

是的,有时会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聚餐。挤一挤的话,最多可以坐下11人。前一段时间还拿了秋田火锅来聚会呢。不过,我舌头怕烫,吃不了很烫的东西。但妻子很喜欢火锅,相当麻烦。

——说起火锅,一般都会有总管全局的“锅奉行”,筒井先生也是吗?

没有,没有。以前,Horipro公司做我经纪人的人曾是“锅奉行”。

没有力比多的话,人将变成什么样?这是出发点。

——说起饮食,肯定少不了喝酒,听说您现在也经常喝酒。

现役饮酒,有时还会喝多。前一段时间,和新潮社的人一起在我家附近的意大利料理店,从晚上六点多就开始喝酒,之后到了我家聚在在这个地方还继续喝,一直喝到凌晨两点半!送走大家的事情都模模糊糊记不清了,不过听说是引起了很大骚动。

——撒酒疯了?

倒没撒酒疯。不过想来从晚上六点到凌晨两点半,中途连一次厕所都没去过。据说,大家回去后,我就一直蹲在厕所里不出来,让家人们十分担心。

——对了,《圣痕》的主人公·贵夫是个在幼儿期被人切掉男性生殖器的男孩。书中将他描写为世间独一无二的美少年,备受身边女性的倾慕。他怀揣着秘密长大成人,利用自己敏锐的味觉在美食的道路上前进。究竟为什么要描写这样一个人物呢?

如果,没有力比多(性冲动的源泉)的话,人将变成什么样?这是出发点。弗洛伊德等人的精神分析学认为,所有行动的源泉都来自于力比多。那么,没有力比多又会怎样呢?

——在日本也没有中国历史上的宦官呢。

也没有阉伶。《圣痕》中将“没有力比多,人将变成什么样”这个问题理论化,故事就一点点变得有意思起来。也就是说,主人公一点点变成很好的人,身边的坏人也在减少,好人在增加。试着加入了一个坏家伙作为副主人公,但有人表示有兴趣的对象减少了,作为小说来说没意思。而我作品的读者则表示,希望作品能更加闹剧一些。

——您的不少作品都被改编成了电影,但这部作品中俊男美女大量登场,恐怕很难拍成电影吧。

估计不能。主人公贵夫经历了孩提时期、少年期和成年后,演员至少需要3—4人,而且拥有稀世美貌的女性登场了很多,要把这些角色的演员都凑齐,估计不太可能。动画的话,或许还可以。但做成动画就没什么意思了。

——我们回到刚才喝酒的话题上来,您平时都喝什么酒?

喝了不少种呢。首先,在二十几岁公司职员的时代喝的是加冰的苏打水威士忌——托利斯威士忌掺苏打水。那时尊尼获加还是高级品。大学毕业后在乃村工艺社工作了四年左右,深夜经常会和一起工作的工人们结伴去大阪·上本町的居酒屋,总是点电气白兰地。喝太多可是会出危险的哦。年末,将圣诞节装饰换成恭贺新年的松枝时,工人们都是高空作业的。

——然后呢?

成为作家后就一直在喝威士忌了。不过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波旁酒——可能是受雷蒙德·钱德勒的影响吧,菲力普·马罗一直在喝——也是用黑麦酿造的,酒精浓度在35°到45°之间的烈酒。刚好是开始在外面四处跑的时候。提供存酒服务的店现在也都寄存着我的酒,一般是掺苏打水或者冰水喝。

——刚刚说到您喜欢法国料理,请问您喝葡萄酒吗?特别是说起法国料理,一般都会想到红酒吧。

我不大喜欢红酒,我妻子很喜欢。收到的话,妻子会很高兴。我可以喝白葡萄酒,也喝香槟。另外,也喝了不少烧酒。虽然不总喝,但森伊藏很棒。用冰酒石冰镇的话,能喝两杯。以前,菅原文太曾告诉我说芋烧酒选这个牌子绝对没错。但喝了烧酒会感到喉咙干渴,所以经常是中途换成啤酒——基本上都是喝恵比寿,非常美味。不过虽说很喜欢酒,但还没有过一晚上连着喝好几种酒的经历。

——我很喜欢红酒,12年秋天去法国波尔多附近的圣埃米利翁进行一周间的取材,五天转了二十家酒馆,在每个酒馆里都喝的红酒,结果最后流鼻血了。感觉就像是鼻孔里流出红酒一样。

我即便喝酒也不会出鼻血。不过有一次,圣诞节的时候,山下洋辅将烤火鸡作为礼物送给我。我觉得很好吃而不知不觉间吃了很多火鸡皮,结果转天流了鼻血。

——这个可能是比较失礼的问题,您已经79岁高龄了,有没有考虑过要控制饮酒呢?

“今晚也喝个够吧!”和“还是稍微控制一点吧”,这两种想法都有。

永不放弃地朝着自己喜欢的事前进就对了。

——说到饮酒,就不能不提抽烟。筒井先生爱抽烟给大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

这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。在写《最后的抽烟者》(87年)这部小说时,接受了不少采访,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。

——平时会吸多少呢?

创作时都很投入,不怎么吸烟。一般情况下平均一小时一支吧。乘坐新干线时,大概要去三四趟吸烟室。

——1月是“成人之日”,作为老前辈,您有什么要对现在的年轻人说的吗?

我二十多岁时,那可是个相当糟糕的时代,没法和现在进行比较。另外,我身边的年轻人都很不错,只是在新闻和电视里面看到的都是些坏孩子。我认识的年轻人中最优秀的,说不定现在已经进了JAXA(宇宙航空研究开发机构)。听专家说,一般的老人也可以乘坐的宇宙飞船大约会在30年后出现。那时我就要110岁了。

——筒井先生20岁时是怎样的青年呢?

我从孩提时代就非常想成为演员,很想成为喜剧演员,但当时关西演员在东京演出也必须要讲播音员那样将正宗的标准语。鼻浊音什么的如果不进行大量训练是没希望的。所以成了个很遥远的梦。

放弃之后,下一个选择就只剩下当小说家了。刚好那时SF这种新题材刚刚被介绍到日本。我的父亲就是科学工作者,而且科学的话我也有话可说,于是就觉得日本能写SF的非我莫属!当时想的是,如果到三十岁还没干出一番事业的话,干脆死了算了。走到今天再回过头来,觉得无论什么事只要肯拼命去做,就会有一番成绩。

——和您当时的那种气魄相比,您是如何看待今天的年轻人的呢?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的人似乎也很多。

大概是因为从最初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了吧。现在开始,无论是漫画、动画还是电影,什么都可以。不要放弃的朝着自己喜欢的方向前进就是了。无论是谁,都会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吧。

——现在的年轻作家怎么样呢?

我在成为作家之后知道了有很多是不能碰触的禁忌。但是反过来,不打破禁忌是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的,我是这样想的,所以写了很多各种各样的东西。现在来想的话,真的是写了很多了不得的东西。不过,现在不能写的东西在飞速的增加,真是让人头痛。

——这样下去的话,不能不说写作的人会一点点枯竭,令人担心。

我所写的SF中,之后实现的作品有很多。比如,《48亿的妄想》(65年),新闻媒介在全国各地设置监控镜头进行监视这样一个故事。

也许现在即使是幻想但之后很快会成为现实的题材有很多。这样的话,不要说禁忌了,几乎会成为一个无法自由进行书写的时代。

——这样的话,变成了一个很难创作的时候,会变成干脆从最初开始就不去写。

这之中,很多年轻的写手将创作变得程式化。即使为了逃避那种创作的模式,而开始写SF开始写双重人格,但是这些新的主题又会形成新的模式。小说应该可以自由创作,还有应该去创作什么,为了告诉大家这些,在《新潮社》1月号发表了短篇小说《命中阴茎》。如果能够让现在这个闭塞的时代稍微开放一点就好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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